第十章 显露

    约好时间，在我校图书馆，她来看我，更多交流复习的情况。

    我不到她校去。

    一切悄无声息，没有人知道我和她的事。

    她还报名参加成人考试，说万一保送师大不成做准备。

    五月初成人高考。

    那天由于占用考场，学校放假。但允许本校参加考试的学生留住在宿舍。

    学生在校门乘车去各自的考点。她在门口，我把手表摘下给她，说:“我不送你，你多保重。”

    她说：“放心，我会考好的。”走了。

    街上无聊，我进了书店。

    我想人生考试也就几次，我接她吧，别光顾防备别人的眼光，伤了自己的人。

    上午考完试，她一眼看见我高兴得很，我不知道近视的她是如何发现人群中我的。

    我骑车带她，到我同学刘娅工作的宾馆吃饭休息。饭后我向刘娅介绍说是我妹。刘娅对我说，我很喜欢你妹妹不俗的气质。她给我们安排了房间，不过陆薇不喜欢宾馆，我们到考点附近公园树林休息，她说：“我没想到你会来。”我说：“我也没想到，我失去理智了。”

    去陪她考试确实不理智，担心的事还是应验了。我感到不同的气氛，她校的部分学生用异样的眼光看我，我预感这颗早晚会引爆的炸弹提前了。

    我校数学系的学生雪梅人直肠，笑着试探我：“清河，听说你和咱们过去辅导班学生谈的恋爱？”

    我说：“哪有？”

    她进一步说，“陆薇不错，且是对方学校的风云人物，咱们两个系哪一个女生比得上她？”

    我只好硬着头皮装，说：“你说的，我都不知道。”

    其实只有我不知道在此之前已有传闻，辅导班的学生已怀疑，不过连传闻者自己都难肯定，这次我陪她考试提供了明证。

    我的心理准备还是承受不了压力，不能不感觉到她们的目光，怪异的，好奇的，轻视，窥探的，我怀疑不少人都想一睹我的尊容，人人都想窥探其中的细节。

    系里的同学也略有耳闻，对我的目光有点轻视，我不好意思看他们，我无形中感到压力。

    我不想出去。

    不过我不能不想，烦恼伴随着我。

    陆薇也意识到这一点，处处慰藉着我。

    我不想在她面前表现出忧郁，但我无法摆脱舆论，我不再无忧无虑。有次我和她走在河堤上一直走了三四里，我不想说一句话。

    她默默陪着我，后来她哭了，我忙拉住她：“怎么啦？”

    她哭说：“我看你不高兴，我心里难受，我有时真想不和你在一起了。”

    我内疚，我竟然让她受伤，为她擦干眼泪。我醒了，勇气倍增，说：“我一定勇敢和坚强起来，让你高兴。就算全世界都不理我，我也不抛弃我们的爱情。”

    她破涕为笑。

    我在一块石壁上，用石子写下：天地日月有尽时，陆薇清河情不移。

    她也写道：海枯石烂心不变，生死连理舟与帆。

    好在这时全体学生都毕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