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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二章 龙尊刀往事 凝聚天蛊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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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傅,黎府到了,您很快便会没事了。”

    欧阳辩驱车,连赶三天三夜,带着曹太后从小五庄一路奔至襄阳,途中欧阳辩不断用内气吊着曹太后的气息,发觉曹太后乃是血气亏损严重,一路上各大药铺的人参皆被他抢来,干嚼吞下,每当腹中有了灼热之感,才将自己的血气过渡给曹太后。

    “辩儿,你大可不必如此,如今的开封不能没有你,大宋不能没有你,赵跖自幼丧亲,家破人亡,心性残缺,我将毕生功力传给蓝晨就是希望她能够制住赵跖,你得回去,不可让赵跖肆意而为。”

    “师傅,你先别说话。”欧阳辩又一次收功。

    三天内,他每隔半个时辰运一次气,每隔一个时辰输送一次气血生机,多次下来,他所服用的人参完全起不到作用,两鬓已是惨白。

    “辩儿,皇帝如何了?这次赵跖回来,不会放过皇帝吧,展护卫也死了,世上能挡赵跖的也只有柳天王了。”曹太后仰头轻声叹息,离京当日赵曙驾崩的消息并未详知。

    欧阳辩沉默,恰好马车已至黎府,黎府的下人眼见一辆简朴的马车飞奔而来,连忙喝马询问:“来者何人?”

    欧阳辩纵身而下:“两位大哥,我乃求医之人,自开封城来,车内乃是天医姑娘的亲戚,生命垂危,还请通报一声。”

    “胡说!从没听说过大小姐在开封城还有亲戚!你们定是狡诈恶徒!”

    两位家丁说罢推搡着欧阳修,将之赶走。

    一声祥和:“何人闹事?”

    “柳管家!”两位下人闻声低头,眼中满是崇拜,这位柳管家便是安王府的那位,韩师业恐他们在开封会遭遇不测,便将王府所有人安置到襄阳。

    柳管家看着略显苍老的欧阳辩:“你是何人?”

    欧阳辩本是宰相之子,久居高位,此时甘愿向一个管家低声下气:“管家,我有事求见天医,车内有人急需医治,还请通融。”

    “求医?”柳管家绕着马车巡视三周,“车内之人可否答话?”

    曹太后听到柳管家的声音后,瞪大眼睛,不可思议,一时间忘了答话。

    柳管家眉头深锁:“车内之人可否答话?”

    曹太后再一次听到这个声音后,终于确信了这个柳管家就是那人,没想到他一直躲在自己眼皮底下。

    柳管家有些生气:“车内之人可否答话?”这一次带上些许怒意。

    欧阳辩对曹太后的沉默不做他想,刚要上前解释一番谁想车内有了声音,带着颤抖。

    “葬一叔叔,是你吗?”

    柳管家不敢置信,冲进马车,看到虚弱无比的曹太后:“丫丫?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葬一叔叔,说来话长。”

    “长就不说了,我这就带你去找黎丫头。”

    柳管家抱起曹太后,一个闪身便消失在原地,三息后欧阳辩才反应过来,越过大门追赶而去,留下那两位惊掉下巴的家丁愣在原地。

    “这新来的管家有这么强吗?”

    “不知道,我没习过武,但我知道,新管家的武功很高,比张真人还要高,仙人也说不定。”

    “仙人啊?”两位家丁双眼迷离,有一些幻想。

    “黎丫头!黎丫头!”柳管家高喊着抱起曹太后冲至后院,看到正调气的黎心児,不由他想,“丫头,快救人。”

    “柳管家你——”黎心児对柳管家的实力感到震惊,从未想过,憨态龙钟的柳管家武功竟如此高,可看到柳管家怀抱之人,心中更是大急:“姑姑,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能救吗?”柳管家声音颤抖,生机如此流逝,经脉枯竭,血气亏损,呼吸微弱,这等病症已是无力回天。

    “能!随我来!”

    黎心児有把握吗?没有!但她能袖手旁观?不能!

    曹太后窝在柳管家怀里,心神松懒,先帝驾崩的四年,她太累了,不禁想起幼时这位叔叔对自己的宠爱,一向威仪的太后嘴角挂起了笑。

    “柳前辈,您现在的实力?”黎心児带着柳管家来到书房,自黎心児从天香学成归来之后,黎世琛靠着庞大财力网罗天下医房都是他送予黎心児的礼物。

    柳管家阅历极广,黎心児此时询问,想必救治关键与自己有关,不敢有丝毫隐瞒,翻龙诀腾飞不已,化作九条金色四爪巨龙,一股狂暴之气从这位老人体内迸发出,撕山裂海易如反掌。

    在院中的张梦白震惊不已:“好霸道的龙气!能有如此功力的,莫非是葬一道人未死?”

    “原来如此。”看着房内的巨龙,黎心児明悟了柳管家的地位与身份,“不想我大宋竟也是天罡流产物。”

    “丫头言重了,太祖皇帝兵变后,改周为宋,力压我师父,自此才结束了天罡淳风两派戏耍王朝的百年闹剧,大宋是大宋,我是我,要说关系,我只是与国丈爷是结义兄弟而已。”

    “原来如此,干爷爷。”黎心児想了想,认了这个称呼,“您的境界距离九品还有多远?”

    “云泥之别,就连百年内最杰出的追日剑客亦压我一头。”

    “心児只是好奇。”黎心児翻阅的动作骤停,“就是这个,干爷,您看,这本古籍上有说,生机消亡之际,需以骨精入药,血气生机,在于髓质,若是服之以骨质精华,有望痊愈。”

    “这骨精何处去取?”

    “我。”

    “你?”柳管家回过神来,“难道必须是血亲骨精?”

    “是!”

    “原来如此。”柳管家看着曹太后,“丫丫,你的武功呢?为何经脉如此枯竭?”

    “我将大悲赋的真气尽数渡给了有缘人。”

    “你——?”柳管家看着还在傻笑的曹太后,气愤不已,“糊涂啊!”

    “干爷,姑姑她也是——?”

    “不错,你姑姑所修的是大悲赋第四式。当初大悲赋被祖师袁天罡得获,祖师他老人家稍一翻阅,便将总纲与前三式丢弃,只留下第四式,谓之天下武学之祖。

    当年太师傅将第四式赠予太宗皇帝,以便制衡太祖,谁想太祖偷得半部第四式功法,在子夜之时吸取胞弟太宗的内力,自此太宗武学天赋坠下凡尘,生机损伤,后太宗登基,连杀太祖三子以夺血气,却无济于事。”

    “当今世上,姑姑的亲人只有我了。”

    “心児!不可——”曹太后话说一半被柳管家点中睡穴昏了过去。

    不理会曹太后阻止,黎心児掀开茶杯,将手腕划破,一丝鲜血缓缓滴入杯中:“之前看到玲儿为了师业损耗一分精血,到没想到,今日我却给姑姑疗伤。”

    精血流的很慢,每流一分,黎心児的脸就苍白一分。

    “丫头,够了,再多就不好了。”柳管家看到一杯半满,急按住黎心児的穴道止血,黎心児的精血与常人不同,浓郁的极阴之气,不消片刻就染上一层冰霜。

    柳管家接过精血,内气凝声,传入黎心児耳中:“你的精血与常人不同,体内的极阴之气乃系先天命气,不可不缺,今日这般,恐难有子嗣,曹太后修行大悲赋第四式,深知个中关键,才欲阻止。”

    “无事,我自有办法。”黎心児释然一笑。

    “真的有办法吗?”柳管家摇摇头,但有了这,曹太后的命算是保住了。

    柳管家蒙住自己的双眼,翻龙诀震体而出,屋内的门窗被这威势压迫得严紧闭合。

    黎心児将曹太后轻放至木塌,褪去上衣,以背入手,通哑门,游风府,贯百会,入凤池,活人先活背,救命先引骨。

    柳管家在黎心児打通风池后,无需提点,真气护住下关,耳门,人迎三处大穴,以防气血过旺冲毁上脑。顺背而下,冲带二脉至关重要,极阴真血内气息过寒,不得不防。

    疗伤间,黎心児忍不住心中疑问:“柳前辈,您究竟是?”

    “我无意隐瞒,稍后自会详说,先救人!”柳管家沉吟少许,“黎丫头,你可知这些精血失去有何后症?”

    “我自知。”

    “唉——罢了。”柳管家暗下决定,被黎心児的作为所折服,暗道:既然门中圣物交由于我,那我自当做主,这一脉,早不该苟延在世。

    屋外,张梦白早已在此窥视,屋内龙气澎湃,汹涌如流,他终于确信,屋内之人必是葬一道人:“葬一道兄,当日听闻你私闯大内,押入死牢,倒不想竟是你隐退的障眼法,近来可好。”

    “张真人,可否缓延片刻?”柳管家的声音由内气震出,凝若实质,妙就妙在身边的黎心児丝毫不曾察觉。

    张梦白感受到心脉一阵颤抖,内气险些涣散,知道葬一道人生气了:“既然道兄繁忙,贫道不便打搅。”

    想到如今与对方的武功差距,无奈一笑。

    “张真人!”张梦白闷头而走,撞上韩师业,“真人,这究竟是何人?为何我感觉到一丝震颤,还有我察觉到心児气息有一丝虚弱,这到底何故?”

    “不知,韩少侠,你我皆在外等候。”张梦白怕韩师业打搅葬一道人,惹来祸事,拉出此院。

    直至月上三分,黎心児才从屋内走出,半日的施救,心神消耗甚大,两鬓的青发被汗粘连,贴在耳垂。

    韩师业未来得及嘘寒一声,柳管家搀着曹太后出了门。欧阳辩抢在韩师业身前,看到眉发由白转黑的曹太后,跪地相迎,对柳管家叩地三声,转身还欲拜谢黎心児时,被柳管家强扶起身,拍拍肩:“你做的很好。”

    “前辈,我师傅她——?”

    “已无碍,只是一身武艺化作虚无,幸得你一路上舍血相救,否则,丫丫她难逃此劫。”看着院内众人,柳管家知道有些事藏不住了,盯着虚弱的曹太后,她默默地点了点头,“有些事情,坐下说吧。”

    黎府密室,里面都是些金银珠宝,很奢华,迷眼的那种奢华。

    一路上,葬一道人依旧以管家身份自居:“王爷,你这老丈家还真是有钱啊。”

    “前辈,莫要打趣我了。”

    闻此,葬一道人只好放弃:“唉,所以我才要隐世啊。”

    入座,张梦白、韩师业、黎心児、欧阳辩、灵逍都看着这两人。

    “丫丫,你来说吧。”柳管家还是让曹太后自己决定。

    “其实赵曙并非仁宗养子。”曹太后直接扔出一个惊天大秘,“赵曙乃是仁宗先帝亲子,不若何以立之为储?”

    只一句话,四座皆惊,张梦白也为之语塞。

    葬一道人对众人的表情早有预料:“张道友说的不错,我便是葬一道人,当年丫丫与我说了此事,我便有感天下将乱,只因赵曙的生母任氏乃是濮王最爱之人,而仁宗先帝又夺了濮王的皇位,权力、挚爱皆失。”

    欧阳辩点点头,前面的关系他梳理过,但濮王的事是最不理解的:“濮王殿下已薨,世间荒唐怎会与他有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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