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祭月之夜（下）

    通往洛河的主街道上人头涌动，花灯如织，形成一道道浩浩不灭的火流。

    小贩们高声叫喊，舞狮舞龙，敲锣打鼓，杂耍卖艺的热闹非凡。

    街道上，装扮成宫女的何皇后，带着杏儿与秦岚等几名护卫，也欢快的向洛水湖畔赶来。

    另一边，丁毅在楼船上找了一艘小舟，带着貂蝉与梅兰竹菊等人，弃了被困在洛河不能上岸的楼船，也向最繁华的洛水河畔而来。

    洛水湖畔的画舫之上，袁绍与曹操从里面走了出来，两人在一处靠着河岸的围栏旁停了下来。

    袁绍见曹操神情复杂的举目望月，不由轻笑道：“孟德兄可是被蔡琰的文采给打击到了？”

    “暮云收尽溢清寒，银汉无声转玉盘......”

    “此生此夜不长好，明月明年何处看。”

    “蔡小姐不旦才华横溢，更拥有倾国倾城的容颜，我只是替她惋惜而已......”曹操一声叹息，微微摇头道。

    “孟德兄此话怎讲？难道以河东卫家嫡传公子的身份，还配不上蔡琰？”袁绍听到曹操的感慨，微感错愕的看着他。

    河东卫家初兴于大汉名将卫青，后卫夫子又成为汉武大帝的皇后，单论家族声望，就是他们四世三公的袁家也不远远如。

    可卫家这样贵重的家世，竟然让曹操看不上？

    “本初兄，如不论家世，你刚才在诗会上观卫仲道此人如何？”曹操没有直接回答袁绍的话，而是反问道。

    “卫仲道文采一般，远不及孟德兄之才。且吾观他游走间，头冒虚汗，脸色苍白，脚步虚浮，恐怕有重病在身......如不论家世，他确实非蔡琰之良配。”

    袁绍微微一怔，但还是直言道。

    “河东卫家早已没落，传至现今虽还有薄名，但却已没有它作为数百年世家，该有的底蕴......

    盛世这样有名望的世家确实很让人尊重，敬畏......但本初兄别忘了，在我们洛阳城外还有数十万黄巾乱贼。

    河东卫家这一代，都是碌碌无为之辈，他们能不能在这次浩劫中生存下来都是问题，如何能够保障蔡小姐这样名传于世的奇女子安全？”

    曹操脸上满是惋惜之色，缓缓闭上眼睛，沉声道：“本初兄你刚才说的没错......我也觉得卫仲道此人绝不是长寿之人。”

    “可惜了。”

    想着刚才一袭白衣胜雪，如广寒仙子临凡的蔡琰，袁绍最后也发出一声感叹。

    第二次号角吹起后，时间也快临近子时，天上的圆月也越来越明亮，两人举目望月，没有再谈论这个让人不快的话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