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 责怪

打了声招呼之后，就跟胡师傅一道回F市去了。

    何晶告诉蔡甜，黎戈将小香菜交给她之后，就去了他外婆的家里，再也没有出来过。

    蔡甜听了，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若是向阳君没有责怪是她害死了奶奶，她一定会恨死黎戈，不经过她的同意就带着小香菜来到了棉花村，他这样的行为跟绑架有什么区别？

    而现在，心灰意冷的她已经没有精神去怨恨任何人，即便黎戈没有带着小香菜来到棉花村，她跟向阳君也没有了未来，她还是得离开他。

    或许，她该感激黎戈在无意之中替她做出了最干脆利落的决定，就如快刀斩乱麻一样。

    不知哪天，当向阳君发现她再次从F市消失的时候，可能会暗松一口气吧？

    蔡甜回到何晶家里后，及时将F市的手机卡拔出，换成了b市的手机卡，再度切断了与F市的任何联系。

    第二天一大早，黎戈似乎算准了蔡甜起床的时间，在她刚抱着小香菜下楼不久，他就出现在了何晶家的院子里。

    其实黎戈知道她起床的时间也不奇怪，因为小香菜是个按时起床的娃，每天早上六点左右，他必定会醒来讨乃喝，喝过之后，他就兴奋极了，咿咿呀呀地要出去玩，再也不要躺在床上睡觉了。

    见到黎戈的身影，何晶很自觉地抱起了小香菜，走到院子外头去玩了。

    蔡甜的心里盛满了忧伤与苦痛，根本就不想理会黎戈，顾自低着头整理着小香菜的东西，像是根本没看见他似的。

    黎戈不知道蔡甜与向阳君之间发生的事，还以为蔡甜昨天完全是被他利用小香菜逼迫而来，所以才会生他的气而对他爱理不理。

    他不后悔对蔡甜使出了那样卑鄙的手段，但是，他心里还是觉得惭愧，毕竟，在认识蔡甜之前，他自认是个光明磊落之人，从来没有做过这种近乎卑鄙无耻的事。

    黎戈慢步走到蔡甜跟前，启口，“如果你不喜欢待在棉花村，我可以替你另外找个地方，除了F市，你想去哪儿都行。”

    蔡甜将他的话听在了耳中，却没有抬头看他哪怕一眼，淡淡地说道，“你费心了，我就待在棉花村，哪儿都不想去。”

    闻言，黎戈很是诧异，之前在F市，当他问她的时候，她还说想回F市住，回到父母身边，可现在，听她的意思，似乎想继续在棉花村长住下去。

    黎戈沉默了一会儿，终究忍不住问道，“蔡甜，你对他死心了？”

    蔡甜停下手中的动作，抿了抿唇，“确切地说，是对我跟他的未来死心了。”

    黎戈还没来得及露出雀跃的神情，蔡甜看了他一眼，接着说道，“但是，即便我跟他没有了未来，我跟其他男人也不会有未来，因为我还是爱他，只爱他，一直到死也只爱他。”

    这真是给人吃颗甜枣然后又当头砸下一闷棍的节奏。

    黎戈蹙了蹙眉，虽然心里不舒服，但高兴的成分还是居多。

    “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或许哪天一不小心，你就爱我爱得死去活来。”

    蔡甜再次顿住折叠小衣服的动作，毫不留情地说道，“抱歉，我的心已经死在他身上。”

    黎戈被她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个女人，自从回了一趟F市之后，非但精神气颓废得不成样子，就连说起话来也是气死人不偿命。

    望着视自己若空气的萎靡女人，黎戈逐渐意识到，一定是蔡甜与向阳君之间发生了极其不愉快的事，所以她才会变成这副摸样。

    当昨天蔡甜被向阳君抢走的时候，黎戈心里真是恐慌不已，尽管他的母亲从小就让他跟向阳君暗中较量，可是在他心里，从来都没愿意跟向阳君斗过，因为在他的内心深处，还是悄悄地将向阳君当成了这世上唯一的亲兄弟，一个永远都不可能有接触的亲兄弟。

    尽管他从来都不愿意顺从母亲的心意去跟向阳君作争斗，可是，他发现，他还是逃不掉跟他争斗的命运。

    他跟他斗争的焦点不是向家长子的地位，也不是向家的家产，而是一个女人，一个他想要抓住一生的女人。

    昨天当蔡甜挂断他的电话之后，他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立即又给她打了过去，可是，她的手机却显示停机。

    他意识到，若是真的跟向阳君争夺这个心根本不在他身上的女人，他恐怕根本就争夺不过。

    但是，他怎么都不愿意认输，因为他们是叔侄，是永远不能在一起的。

    就是抱着这样一个认定，他才重燃了斗志。

    也许他带走小香菜是卑鄙是无耻了些，但是，他真的是为他们好。

    叔侄女之间乱：伦，才是最可耻的。

    他竭力分开他们，是为了挽救蔡甜，也是为了挽救那个可能根本就不会承认他的亲兄弟。

    ……

    黎戈以为时间能治愈所有流血的伤口，哪怕会留疤，至少也能愈合。

    谁知，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蔡甜的精神状态却依旧很差很差。

    她就像是一朵快要蔫掉的花儿一般，整日魂不守舍不说，人也急速地消瘦下去。

    只有在单独面对小香菜的时候，她才会露出璀璨的笑容。

    何晶悄悄地告诉黎戈，蔡甜为了乃水的营养与充足，还是跟以前一样吃得不少，只是，经常吃着吃着就干呕起来，那绝对不是怀孕的症状，而是厌食的症状。

    为此，何晶忧心忡忡地问黎戈，能不能开点什么健胃不伤身的药给蔡甜喝喝，或者有什么药能让蔡甜喝了之后开心起来？

    似乎谁都能猜到蔡甜不开心的原因，但是谁也帮不了她。

    因为是她自己给自己关上了心门，钥匙只在她自己的手中藏着。

    黎戈经常站在一个蔡甜压根儿注意不到的位置，默默地长时间地望着蔡甜，他一直在等待她能够将向阳君忘记，不一定会爱上别的男人，但至少能从那段孽缘中走出来。

    但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她却没有任何积极的进展，反而愈加消极与颓唐。

    他感觉得到，她的心似乎真的在朝着死亡的方向迈进。

    蔡甜痛苦着，黎戈也默默陪着她痛苦，同时他也在沉思着，究竟自己要怎么做，才能让蔡甜重新焕发活力？

    ……

    一个多月之后，何晶的父亲何叔突然出现了。

    他这一次出现，仍旧不是为了女儿何晶，而是为了蔡甜。

    何叔看着蔡甜手中抱着的小香菜时，十分诧异，呆愣了半天才问，“你怀孕的事怎么没有让晶晶告诉我？如果你奶奶知道你怀孕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蔡甜后悔莫及地低下头，眼眶含泪地回答，“我想给她一个惊喜的，没想到……”

    何叔轻叹了一口气，意味深长地说道，“算了，她必定是能看到的。我听晶晶说，你已经去过F市了？”

    蔡甜点了点头。

    何叔又叹了一口气，“真是世事难料。你奶奶去世之前就跟我说好了，说她万一有一天不在人世了，一定要等她七七四十九天之后，才来棉花村接你回去。现在，你要跟我回去吗？”

    蔡甜摇了摇头，“我很喜欢棉花村，想在这里再待一阵，何叔，我有孩子的事，希望你能帮我保密，千万不要告诉我小叔知道。”

    何叔不解地看着蔡甜，看得出来，蔡甜的孩子就是向阳君的，为什么她不愿意把有孩子的事告诉向阳君？

    不过，心里尽管想不通，但何叔不是一个多事的人，就郑重地点了点头，“放心吧，除了你奶奶，我谁也不会告诉。”

    蔡甜信得过何叔，朝着他感激地点了点头，“谢谢。”

    何晶正在厨房准备饭菜，想留何叔吃饭，但何叔像是有什么急事似的，急着离开。

    临走之前，何叔踌躇了半天开口，“蔡甜，有句话不知道我该不该问？”

    蔡甜抿唇，“何叔，你想问什么尽管问。”

    “你……你知道你跟你小叔没有血缘关系的事么？”

    蔡甜点了点头，“知道。”

    何叔蹙眉，“恕我多言，既然你知道，你怎么不回到他身边？”

    蔡甜苦涩一笑，“缘分尽了。”

    年轻人的事，何叔也不懂，叹了一口长气，走去厨房跟何晶说了一声，就匆匆地离开棉花村，气得何晶差点把锅给砸掉了。

    在何晶的怒骂声中，何叔的身影越走越远，逐渐消失。

    就在蔡甜收回目送的目光时，黎戈的身影忽然从墙的另一头走了出来。

    而蔡甜刚才跟何叔聊天的时候，正好是挨近这堵墙的，也就是说，他们刚才的谈话，很有可能被黎戈听见了。

    蔡甜想着她跟何叔聊天的内容，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了，也就没在意。

    而黎戈并不是故意站在墙背面听他们谈话的，那个时候，他刚好发现墙根长着一排珍贵的草药，他便走过去徒手挖掘了，没想到，正好就听到了蔡甜与何叔的谈话内容。

    蔡甜跟何叔谈话的内容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稀奇，只是最后，却让他惊得将手里的草药都给拧断了。

    何叔居然说，蔡甜和向阳君没有血缘关系！

    凭着他跟向阳君的相像度，黎戈知道，他跟向阳君肯定是都是向家的孩子，只是向阳君的亲生母亲不是王英罢了。

    此时此刻，黎戈深深地凝视着蔡甜，心里的疑惑跟何叔是一样的，既然她跟向阳君没有血缘关系，她为什么说跟他的缘分尽了，还说他们没有未来？

    黎戈一步一步地朝着蔡甜走近，最后强势地握住她的双肩，逼视着她的双眸，问，“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跟他没有血缘关系？”

    蔡甜冷笑，“告不告诉对你而言有区别么？”

    黎戈肯定地点头，“当然有区别。”

    “我不认为有区别，如果你知道我跟他没有血缘关系，就会成全我们吗？”

    黎戈半天都没有吭声，直至松开了她瘦弱的肩膀，才一字一顿地回答她，“如果我说我愿意成全你们，你会不会回到他身边？”

    蔡甜使劲地苦笑，“别开玩笑了。”

    黎戈只恨自己永远都走不进蔡甜的内心世界，不能帮她分担哪怕一丁点的忧愁与伤痛。

    “蔡甜，我希望你快乐，如果你一直这么不快乐下去，我也不会快乐。”

    蔡甜嗤笑，“黎戈，听你这口气，好像真准备对我放手了？”

    黎戈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要他承认自己愿意对她放手，他仍旧不舍得，但是，要说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她颓唐下去，他更不舍得。

    ……

    日子继续过下去，蔡甜没有离开过棉花村一步，而黎戈也没有离开过棉花村一步。

    对于一个医者而言，只要有书籍，有病人，哪里都能钻研医学，黎戈在为蔡甜的事烦恼的时候，就喜欢埋头研究医学，在这样的调剂之下，日子也就顺顺利利地过了下去。

    黎戈心里却是清楚的，这样的日子终究会结束，他爱的女人终究会得到幸福，所以，能珍惜一天是一天。

    他再也不会在蔡甜面前谈及与爱情有关的话题，他跟蔡甜谈的最多的变成了医学，而他对小香菜的态度也截然变了，不但大声地叫他为小香菜或者蔡珞，而且还喜欢抱着他到处去玩。

    除了蔡甜与何晶，不认生的小香菜还是喜欢男人抱他多于女人抱他，大概他小小的年纪就知道男人能将他举得更高，给他阳刚之气的熏陶吧。

    蔡甜从黎戈的行动中感受得出来，他是已经打算对她放手了，只要她能幸福，他愿意成全她与向阳君。

    这其中做出最大功劳的应该是何叔，因为正是何叔，黎戈才知道她与向阳君之间没有血缘的事实。

    蔡甜的心在某一块其实是变得轻松了，因为感觉到黎戈不会再变成束缚她的绳索。

    只是，即便黎戈再不会成为她的困扰，她也无法得到她想要的幸福。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常常在想，向阳君现在在做什么呢？是不是像她一样心里空落落的，又寒又凉？明明发疯般地想念对方，却因为王英的死而不愿意跟对方再见面？

    ……

    半个月又过去了，棉花村又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整个棉花村的人看见来人的时候，只有木菲菲认出了他。

    木菲菲红着脸蛋跑到蔡甜的跟前，塞给蔡甜一本小本子，激动地小声说道，“姨，你真厉害，竟然认识阳光王子，待会你帮我跟他要个签名行不行？”

    蔡甜接过木菲菲手里的小本子，木菲菲就害羞地一溜烟跑了。

    当然，木菲菲不是跑远了，而是躲到家里去躲着偷瞧来人了。

    蔡甜朝着木菲菲刚才跑来的方向望去，惊讶得立即站了起来。

    “小……小杰？”蔡甜确认自己没有做梦，确认自己看见的的确是李煜杰。

    李煜杰走到蔡甜跟前，给了她一个又大又紧的拥抱，继而道，“姐，我是来接你回去的。”

    蔡甜从他怀里松开身子，笑着摇了摇头，“我不回去。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李煜杰瞪了她一眼，“别打岔，明天就跟我回去。”

    蔡甜还没来得及摇头，李煜杰就抱住她的脸，强迫她不能摇头，一本正经地瞪着她道，“姐，该回去了，再不回去，你的男人就被别的女人抢走了，而我的女人也要被别的男人抢走了。”

    这话听得可真拗口，蔡甜琢磨一番，问道，“你该不会是说，向阳君要跟冷医生结婚了？”

    李煜杰重重地点了点头，“比结婚还要严重的事情，他们明天就要登记结婚。”

    “怎么可能？他们怎么会……”

    “你都有可能放弃一个跟你没有血缘关系的男人，他们怎么就没可能在一起？”

    闻言，蔡甜诧异地瞪大了眼睛，“小杰，你怎么知道我跟他没有血缘关系的？”

    李煜杰回答，“这个你别管，知道了就是知道了，一句话，你回不回去？”

    蔡甜想到王英的死，苦笑，“就算我跟你回去，我也没本事影响他们的决定呀。”

    “不，你有本事。”李煜杰近乎咬牙切齿地说道，“冷姐姐说了，除非你亲自去阻止他们结婚登记，否则她嫁向阳君是嫁定了。”

    “这是什么逻辑？”

    “你们女人的逻辑我怎么知道？她就是这么说的，也许她还想给你一分面子吧。”

    “他们要结就结吧，我……无所谓。”蔡甜避开李煜杰的眸光，言不由衷地说道。

    “你……”李煜杰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蔡甜，“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姐姐？你不为自己的幸福着想，也要为你弟弟的幸福着想啊！难不成你一个决定，我们姐弟俩都得被害得孤家寡人一辈子？姐，只要你跟我一起去阻挠他们，那就能成就两对人间眷侣。”

    蔡甜沉默了许久，回答，“抱歉，我不会去的。”

    “那我就把你硬扛回去。”

    “你尽管扛吧，但是，我即使出现在他们面前，也不会说一句阻挠他们的话，我会祝福他们，你信不信？”

    “我信我信！”李煜杰气呼呼地低吼道，“看来我不拿出杀手锏是不行的了，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不服输都不行。”

    蔡甜没明白他的意思，问，“你该不会在说我是块老姜吧？”

    “你？嫩姜的资格都不够，整一个女傻帽！”

    李煜杰骂完，就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号码，不多久，李煜杰将手机扔给了蔡甜，凶狠道，“接！”

    蔡甜纳闷地接过手机，将手机贴着耳朵，“喂。”

    手机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慈祥的像是从另外一个世界飞来的可亲声音，“甜甜，是我。”

    蔡甜在呆呆地听着对方说了一段话之后，逐渐泪流满面。

    ……

    第二天的下午三点，F市某婚姻登记处贵宾室。

    贵宾室里除了两个办公人员之外，还坐着一身正装的向阳君，以及一身飘逸长裙的冷冰冰。

    两个人都在桌上认真地填写着各自的资料。

    忽地，一个戴君镜的帅哥抱着一个五个月的奶娃踢门闯了进去，直冲着冷冰冰走去，大声道，“冷姐姐，你福气可真够好的，嫁给他之后，不用生，就能当奶妈了。”

    闻言，向阳君与冷冰冰同时朝着李煜杰望来。

    确切地说，他们是朝着李煜杰怀里竖抱着的孩子婴儿望来。

    只是，婴儿是正好背对着他们的，将脸正好趴在李煜杰的肩膀上使劲地吃着他的衣服流着口水。

    “小香菜，来来来，转过来，舅舅带你来见见你的亲爹，还有你的继母。”

    李煜杰邪恶地笑着，吊儿郎当地将小香菜的身子朝着两人转了过去。

    刹那间，无论是向阳君还是冷冰冰，都惊呆了。

    当然，向阳君的惊呆程度最甚。

    虽然他不常照镜子，但他清楚自己长什么样，而面前这个婴儿，跟自己尤其是跟自己婴儿时的照片极像。

    似乎样样都像他，但是从婴儿身上散发出来的甜美劲儿却是像极了蔡甜。

    冷冰冰双眸发亮地从李煜杰怀里接过小香菜，紧紧地抱在怀里，喜欢得不行。

    李煜杰望着冷冰冰那副欢喜的样子，嗤笑，“这么喜欢当人家继母？你是异类还是奇葩？”

    冷冰冰白他一眼，对着向阳君笑道，“看来我们这婚是登记不成了，恭喜。”

    闻言，李煜杰盯着冷冰冰愣了愣，终于明白了什么，看来，他这次是被自己心爱的女人给耍了。

    李煜杰惊喜又愤恨地对着门口大喊一声，“姐，小香菜吐奶了，你还不进来？”

    躲在门外一直没敢进来的蔡甜闻言，立即不顾一切地跑了进来。

    只是，还没跑到小香菜身边，她就被向阳君那双又寒又深邃的眸子给震慑住了，双脚更是移动不了半步。

    冷冰冰抱着呵呵笑的小香菜，腾出一只手朝着蔡甜招了招，“蔡甜，快过来呀，结婚资料我都帮你填好了，你签个名就能大功告成了。”

    蔡甜盯着冷冰冰愣了愣，跟李煜杰的想法一样，也终于明白自己好像被他们给一起耍了。

    蔡甜气呼呼地望向向阳君，心里越想越气，这个男人明明想骗自己过来跟他登记结婚，为什么还用这种冷酷的眼神看着自己？好像她欠了他很多债似的？

    他看见自己的儿子，不该高兴吗？

    她是想嫁给他，可是，他都没求婚，她凭什么嫁给他？

    这样一想，蔡甜转身就欲学他耍酷般地离开，可是，人还没走到门口，手臂就被追上来的向阳君奋力扯住。

    “你放开我！”

    “不放！”

    “混蛋，你放开我！”

    “……”

    两人在众目睽睽下拉拉扯扯起来，谁也不让谁，不知是向阳君故意隐藏体力的缘故，还是身上只剩下这么点体力，总是没能将蔡甜像以前那样霸道强势地搞定在怀里不让她反抗。

    于是，两人不知折腾了多久，不知怎么回事，被蔡甜重重推了一把的向阳君突然脚步一个趔趄，继而朝着地上轰然倒了下去。

    蔡甜眼睁睁地看着男人倒下，想也没想就朝着他扑去，想将他抱住不让他摔倒。

    可凭她的力气怎么可能抱得住这么强壮的一个男人？

    最后，向阳君如愿地倒在了地上，而蔡甜则叠在了他的身上，两人的唇，不知道是有人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不偏不倚地碰到了一起。

    向阳君的眼睛是闭着的，像是沉沉地睡着了一般，而蔡甜的眼睛是瞪着的，脸红如霞。

    稀拉的掌声从贵宾室里断断续续地响起，伴随着小香菜咯咯咯的欢笑声。

    蔡甜没有从他的薄唇上移开自己的唇，而是呆呆地望着这张与自己近在咫尺的俊脸，脑袋晕晕乎乎的，心中百转千回，刹那间分不清自己与他究竟在何时何地。

    时间仿佛回到了他们初识的那片黑暗中，她大胆地朝着既定的目标冲去，强悍地吻住了他的唇。

    那一个荒唐的却是命中注定的甜蜜之吻，从此奏响了他们爱的序曲，永不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