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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妖精的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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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啊,上帝保佑他们。”泰德说,“这帮孩子是怎么想的,以为他们能用这把宝剑去对付神秘人?或对付斯内普本人?”

    “哦,不管他们想用它干什么,斯内普断定这把剑放在那里不安全了。”德克说,“几天之后,我想是得到了神秘人的许可,他把它运到伦敦存在了古灵阁。”

    两个妖精又大笑起来。

    “我还是看不出有什么好笑的。”泰德说。

    “那是赝品。”拉环刺耳地说。

    “格兰芬多的宝剑!”

    “哦,是的,它是仿制品——仿制得非常好,这点不假——但它是巫师造的。真品是许多世纪以前由妖精铸造的,有一些只有妖精造的武器才具备的特性。无论真正的格兰芬多宝剑在哪儿,反正不在古灵阁银行的金库里。”

    “我明白了,”泰德说,“我想你没有去把这告诉食死徒吧?”

    “我认为没有必要用这个消息去困扰他们。”拉环洋洋自得地说。现在泰德和迪安也跟着戈努克和德克大笑起来。

    帐篷里,哈利闭起眼睛,希望有人问起他想知道的问题。过了一分钟,他感觉像过了十分钟,迪安满足了他的愿望。他(哈利猛然想起)以前也是金妮的男友。

    “金妮和其他人怎么样了?那帮偷剑的学生?”

    “哦,他们受到了惩罚,残酷的惩罚。”拉环冷淡地说。

    “他们没事吧?”泰德马上问,“我想,韦斯莱家可不能再有孩子受伤了,是不是?”

    “据我所知,他们没有受什么重伤。”拉环说。

    “真幸运。”泰德说,“以斯内普的一贯作风,我认为那帮孩子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那么你也相信那个说法了,泰德?”德克问,“你相信是斯内普杀死了邓布利多?”

    “我当然相信,”泰德说,“你不会坐在那儿告诉我,你认为波特与这事儿有关系吧?”

    “这些日子很难知道该相信什么。”德克咕哝道。

    “我认识哈利·波特,”迪安说,“我认为他是真正的——救世之星,或随便你想用什么词。”

    “是啊,很多人都愿意相信他是,孩子。”德克说,“包括我在内。可是他在哪儿呢?看样子是跑了。照理说,如果他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或者有什么特殊的能耐,现在就应该挺身而出,率领大家反抗,而不是销声匿迹。你知道,《预言家日报》对他的一些揭露挺有道理——”

    “《预言家日报》?”泰德嗤之以鼻,“如果你还在读那种垃圾,被欺骗也是活该,德克。你要想知道事实,去看《唱唱反调》吧。”

    突然爆发出一阵咳嗽声和吐东西的声音,还有重重的拍击声,听起来好像德克吞下了一根鱼刺。最后他呛着说:“《唱唱反调》?谢诺·洛夫古德的那份疯话连篇的破小报?”

    “现在不那么疯话连篇了。”泰德说,“你应该看一看。谢诺在发表《预言家日报》忽略的一切,上一期中一点也没提到弯角鼾兽。注意,他们能容忍他多久,我不知道。但是谢诺在每期的头版上说,反对神秘人的巫师都应该把帮助哈利·波特摆在第一位。”

    “要帮助一个从地球上消失的男孩,难哪。”德克说。

    “听我说,他们迄今为止还没有抓到他,这本身就是了不起的成绩。”泰德说,“我倒很乐意听听他的提议。这正是我们努力在做的——保持自由,不是吗?”

    “是啊,嗯,你这话倒是有道理,”德克迟缓地说,“整个魔法部和他们的眼线都在寻找他,我以为他已经被抓到了呢。不过,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已经逮捕、杀害了他,只是秘而不宣呢?”

    “啊,别那么说,德克。”泰德喃喃道。

    长时间的沉默,刀叉丁当作响。当说话声再次响起时,他们开始讨论该睡在河岸上,还是该退回树多的山坡上。决定树荫下更隐蔽后,他们便把火熄灭了,往坡上爬去,说话声渐渐减弱,听不见了。

    哈利、罗恩和赫敏收起伸缩耳。哈利刚才偷听的时间越长,越觉得忍不住要说话,可现在他却发现自己只会说:“金妮——那把剑——”

    “我知道!”赫敏说。

    她冲过去抓起串珠小包,这次整个胳膊都伸了进去,直到胳肢窝。

    “找……到……了……”她咬着牙说,用力拽着一个显然压在深处的东西。慢慢地,一个华丽像框的边缘露了出来。哈利忙过去帮她,两个人把菲尼亚斯·奈杰勒斯的空肖像拖出赫敏的小包时,她一直用魔杖指着它,准备随时施出咒语。

    “如果有人在邓布利多办公室里用赝品跟真宝剑掉包,”他们把像框靠在帐篷壁上时,赫敏喘着气说,“菲尼亚斯·奈杰勒斯会看到的,他就挂在宝剑匣子旁边!”

    “除非他睡着了。”哈利说,他仍然屏着呼吸,赫敏跪到空画布面前,用魔杖指着它的中心,清了清嗓子说,“呃——菲尼亚斯?菲尼亚斯·奈杰勒斯?”

    没有动静。

    “菲尼亚斯·奈杰勒斯?”赫敏又说,“布莱克教授?能请您跟我们谈谈吗?劳驾?”

    “‘请’总是有用的。”一个冷冰冰的、讥讽的声音说,菲尼亚斯·奈杰勒斯溜进肖像中。赫敏马上叫道:“掩目蔽视!”

    一块黑眼罩蒙住了菲尼亚斯·奈杰勒斯那双机敏的黑眼睛,他撞到像框上,痛得嗷嗷叫。

    “什么——你们怎么敢——搞什么——?”

    “我很抱歉,布莱克教授,”赫敏说,“但这是必要的防备!”

    “马上去掉这块脏东西!马上去掉,我说!你们在毁掉一幅伟大的艺术品!我在哪儿?怎么回事?”

    “别管我们在哪儿。”哈利说,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呆住了,不再拉扯那块画上去的眼罩。

    “莫非是那位行踪不定的波特同学的声音?”

    “也许。”哈利说,知道这会保持住菲尼亚斯·奈杰勒斯的兴趣,“我们有几个问题想问您,关于格兰芬多的宝剑。”

    “啊,”菲尼亚斯·奈杰勒斯现在把头歪过来扭过去,企图看到哈利,“是的,那个傻丫头此举极不明智——”

    “不许这么说我妹妹。”罗恩粗声说。菲尼亚斯·奈杰勒斯扬起高傲的眉毛。

    “还有谁在这儿?”他问,脑袋转来转去,“你的口气让我不快!那个丫头和她的朋友们愚蠢透顶,偷校长的东西!”

    “他们不是偷,”哈利说,“那把剑不是斯内普的。”

    “可它属于斯内普教授的学校,”菲尼亚斯·奈杰勒斯说,“韦斯莱家的丫头又有什么权利拿走它?她受惩罚是活该,还有那白痴隆巴顿和怪物洛夫古德!”

    “纳威不是白痴,卢娜也不是怪物!”赫敏说。

    “我在哪儿?”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再次问道,又开始拉扯眼罩,“你们把我弄到了什么地方?为什么把我从我祖先的宅子里搬走?”

    “别管那个!斯内普是怎么惩罚金妮、纳威和卢娜的?”哈利迫不及待地问。

    “斯内普教授罚他们到禁林里,给那个呆子海格干活。”

    “海格不是呆子!”赫敏尖厉地说。

    “斯内普也许以为那是惩罚,”哈利说,“但金妮、纳威和卢娜可能跟海格一起开怀大笑呢。禁林……他们经过了多少比禁林更可怕的考验,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觉得松了口气,他刚才想象得很恐怖,至少是钻心咒。

    “布莱克教授,我们其实是想知道,有没有人——嗯,把那把剑拿出来过?也许它曾经被拿出去擦拭——什么的?”

    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又停下了解放自己眼睛的努力,哂笑起来。

    “麻瓜出身的人,”他说,“妖精造的武器不需要擦拭,头脑简单的丫头。妖精的银器能排斥灰尘,只吸收能强化它的东西。”

    “不许说赫敏头脑简单。”哈利说。

    “我对反驳感到厌倦,”菲尼亚斯·奈杰勒斯说,“也许我该回校长办公室去了?”

    仍然蒙着眼睛,他开始在画框侧面摸索,想摸着走出肖像,回到霍格沃茨的那一幅里去。哈利突然灵机一动。

    “邓布利多!您能把邓布利多带来吗?”

    “什么?”菲尼亚斯·奈杰勒斯问。

    “邓布利多教授的肖像——您能把他带来吗,带到您的肖像里?”

    菲尼亚斯·奈杰勒斯把脸转向哈利发声的方向。

    “显然,无知的不只是麻瓜出身的人,波特。霍格沃茨的肖像可以互相交谈,但不能离开城堡,除非是去访问他们自己在别处的肖像。邓布利多不能跟我来此,而且,在你们手中受到这种待遇之后,我可以向你们保证,本人也不会再来造访!”

    哈利有点沮丧,看着菲尼亚斯加倍努力要离开像框。

    “布莱克教授,”赫敏说,“劳驾,能不能请您告诉我们,那把剑上一次从匣子里取出是什么时候?我是说,在金妮把它取出之前?”

    菲尼亚斯不耐烦地哼了一声。

    “我相信,上一次我看见格兰芬多的宝剑离开匣子,是邓布利多用它劈开了一枚戒指。”

    赫敏猛然转身望着哈利。当着菲尼亚斯·奈杰勒斯他们都不敢多说。菲尼亚斯终于摸到了出口。

    “好吧,祝你们晚安。”他有点刻毒地说,开始退出。当画面上只看得到一点帽檐时,哈利突然大叫一声。

    “等等!你把这告诉斯内普了吗?”

    菲尼亚斯·奈杰勒斯把蒙着眼罩的脑袋又探进像框。

    “斯内普教授有更重要的事要操心,无暇考虑阿不思·邓布利多的种种怪癖行为。再见,波特!”

    说完,他彻底消失了,只留下一片混浊的背景。

    “哈利!”赫敏叫道。

    “我知道!”哈利高声说。他无法抑制自己,向空中猛击了一拳:这超过了他敢期望的最好情况。他在帐篷里大步走来走去,感觉自己能跑上一英里,甚至都不觉得饿了。赫敏正在把菲尼亚斯·奈杰勒斯的肖像塞回串珠小包,扣好搭扣之后,她把小包扔到一边,抬起发亮的面孔望着哈利。

    “那把剑能摧毁魂器!妖精造的刀刃只吸收能强化它的东西——哈利,那把剑浸透了蛇怪的毒液!”

    “邓布利多没有把它交给我,是因为他还需要它,他想用它摧毁挂坠盒——”

    “——他一定想到了,如果把它写进了遗嘱,他们就不会让你得到它——”

    “——所以他仿制了一把——”

    “——然后把真的那把放在……哪儿呢?”

    他们瞪着对方,哈利感到答案就悬在他们头顶的空气中,那么近却就是够不到。为什么邓布利多没告诉他呢?或者告诉过,但哈利当时没意识到?

    “想想!”赫敏小声说,“想想!他会把它放在哪儿?”

    “不在霍格沃茨。”哈利说,又踱起步来。

    “在霍格莫德的什么地方?”赫敏猜道。

    “尖叫棚屋?”哈利说,“没人到那儿去。”

    “可是斯内普知道怎么进去,那不是有点冒险吗?”

    “邓布利多信任斯内普。”哈利提醒她。

    “没有信任到告诉他宝剑已经掉包。”赫敏说。

    “是啊,你说得对!”哈利说,想到邓布利多对斯内普的信任有所保留,他感到更加快慰,无论那是多么微弱的保留,“那么,他会不会把宝剑藏在远离霍格莫德的地方呢?你怎么想,罗恩?罗恩?”

    哈利回过头,他一时迷惑,以为罗恩已经离开帐篷,随后才发现罗恩躺在下铺的阴影中,像石头一般。

    “哦,想起我来啦?”他说。

    “什么?”

    罗恩哼了一声,盯着上铺的床板。

    “你们两个接着聊啊,别让我搅了你们的兴致。”

    哈利迷惑不解,求助地看看赫敏。但她摇了摇头,显然也和他一样不知所措。

    “出了什么问题?”哈利问。

    “问题?没有问题。”罗恩说,仍然不肯看哈利,“至少在你看来。”

    头顶的帆布上啪哒啪哒响了几声,下雨了。

    “好吧,你显然有问题,”哈利说,“一吐为快,好不好?”

    罗恩把长腿荡下床沿,坐了起来。他看上去很刻薄,不像他了。

    “好,我就一吐为快。别指望我在帐篷里蹦蹦跳跳,不就是又多了一个该死的东西要找吗。直接把它加到你不知道的东西中去好了。”

    “我不知道?”哈利说,“我不知道?”

    啪哒,啪哒,啪哒:雨越来越急,越来越大。打在周围落叶覆盖的河岸上,打在黑暗中潺潺的河水上。恐惧浇灭了哈利的欢乐:罗恩说的正是哈利怀疑并害怕他会有的想法。

    “我在这儿确实过得有点终生难忘,”罗恩说,“你知道,胳膊残了,没东西吃,每天夜里背皮都要冻掉。你知道,我只是希望,在四处奔波了几个星期后,我们能够有一点成绩。”

    “罗恩,”赫敏说,但声音如此之低,在噼里啪啦敲在帐篷上的雨声中,罗恩可以假装没有听到。

    “我还以为你知道参加的是什么行动呢。”哈利说。

    “是啊,我也以为我知道。”

    “那么,哪个部分没有符合你的期望呢?”哈利问,恼怒使他开始自卫,“你以为我们会住在五星级饭店里?隔一天就找到一个魂器?你以为圣诞节就能回到妈咪身边吗?”

    “我们以为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罗恩嚷道,站了起来。他的话像滚烫的刀子刺进哈利心中。“我们以为邓布利多告诉过你要干什么,我们以为你有一个真正的计划!”

    “罗恩!”赫敏说,这次在哗哗打在帐篷顶上的雨声中听得很清楚,但他还是没有睬她。

    “好吧,对不起,让你失望了。”哈利说,声音相当平静,尽管他感到空洞、底气不足,“我从一开始就对你们直言相告,跟你们讲了邓布利多告诉过我的一切。也许你没注意到,我们已经找到了一个魂器——”

    “是啊,我们要毁灭它容易着呢,就跟找到其他几个魂器一样容易——他妈的遥不可及,换句话说。”

    “摘下挂坠盒,罗恩,”赫敏说,嗓音高得不正常,“请你把它摘下来。你要不是戴了它一天,是不会说这种话的。”

    “不,他会的。”哈利说,他不想为罗恩开脱,“你以为我没有注意到你们两个背着我嘀嘀咕咕吗?你以为我猜不到你们在想这些吗?”

    “哈利,我们没有——”

    “别撒谎!”罗恩冲她吼道,“你也说了,你说你感到失望,你说你本来以为他有更多的线索——”

    “我没有那样说——哈利,我没有!”赫敏哭了。

    雨水狂敲着帐篷,泪水从赫敏脸上流下。几分钟前的兴奋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像从未有过一样,像烟花一般绚丽片刻便熄灭了,留下的是黑暗、潮湿和寒冷。格兰芬多的宝剑不知藏在什么地方,他们只是躲在帐篷里的三个少年,唯一的成绩就是还没死掉。

    “那你为什么还在这儿?”哈利问罗恩。

    “我不知道。”罗恩说。

    “那就回家吧。”哈利说。

    “是啊,也许我应该!”罗恩嚷着,朝哈利走了几步,哈利没有后退,“你没听到他们说我妹妹的事吗?但你根本不在乎,是吧,不过是禁林嘛,‘我经过更可怕的’——大英雄哈利·波特不在乎她在那儿遇到了什么,可我在乎,巨蜘蛛和让人发疯的东西——”

    “我只是说——她跟同伴们在一起,跟海格在一起——”

    “——是啊,我听懂了,你不在乎!还有我的家人呢,‘韦斯莱家可不能再有孩子受伤了’,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我——”

    “没去想那意味着什么吧?”

    “罗恩!”赫敏挤到他们中间,“我认为那并不意味着出了什么新的事,我们不知道的事。想一想,罗恩,比尔已经留下伤疤,现在许多人大概已看到乔治少了一只耳朵,你又得了散花痘重病不起,我相信就是这些意思——”

    “哦,你相信,是吗?好吧,我就不用去想他们了。你们两个觉得没关系,是不是,反正你们的父母都在安全的地方——”

    “我父母死了!”哈利吼道。

    “我父母也可能是同样下场!”罗恩喊了起来。

    “那就走吧!”哈利咆哮道,“回他们那儿去,假装你散花痘好了,妈咪会把你喂得饱饱的——”

    罗恩突然动手,哈利迅速反应,但两人的魔杖还没拔出口袋,赫敏已经举起了她的。

    “盔甲护身!”她叫道。一道无形的坚壁立刻形成,她和哈利在一边,罗恩在另一边。三人都被魔咒的力量震得倒退了几步。哈利和罗恩隔着透明的屏障怒目而视,好像第一次看清对方一样。哈利对罗恩感到一种带腐蚀性的憎恨:他们之间有种东西断裂了。

    “把魂器留下。”哈利说。

    罗恩从头上扯下链子,把挂坠盒丢在旁边的一把椅子上,然后转向赫敏。

    “你打算干什么?”

    “你说什么?”

    “你是留下,还是怎么着?”

    “我……”她显得很痛苦,“是——是的,我要留下。罗恩,我们说过要跟哈利一起,我们说过要帮——”

    “我明白了,你选择了他。”

    “罗恩,不——求求你——回来,回来!”

    她被自己施的铁甲咒挡住了,等她把它除去,罗恩已经冲进夜幕中。哈利呆呆地、默默地站在那儿,听着赫敏在哭泣,在树林中呼唤罗恩的名字。

    几分钟后她回来了,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

    “他——他——他走了!幻影移形了!”

    她扑通坐在椅子上,蜷着身子哭了起来。

    哈利心中一片茫然。他俯身捡起魂器,挂在自己的脖子上,又拽下罗恩铺上的毯子,给赫敏披上,然后爬上自己的床铺,盯着黑漆漆的帐篷顶,听着滂沱的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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