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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意外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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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夏天翔知道仲孙飞琼是在旁敲侧击地设法慢慢激发霍秀芸的回忆,遂也接口笑道:“长江三峡,景色万千,尤其夔门之险,更足使人惊心荡魄,叹为观止,至于峨嵋金顶,则……”

    话犹未了,霍秀芸便即摇手止住夏天翔,秀眉双蹙,茫然说道:“翔哥哥,你说的这些地方,我怎么好像都去过了呢?”

    夏天翔心中一喜,含笑说道:“芸妹,你好好地想上一想,究竟去过没有?”

    霍秀芸闻言,遂陷入一种惘然深思之内。

    仲孙飞琼故意落后几步,让霍秀芸与夏天翔并肩同行,并向“商山隐叟”赛韩康低声问道:“赛老前辈依你看来,用这些旁敲侧击之法,经常刺激霍秀芸,是否可以帮助她慢慢恢复记忆?”

    赛韩康想了一想,摇头笑道:“她所受刺激太重,用这种寻常手段只怕收效甚微,无法达到预期效果!”

    果然霍秀芸深思好久以后,仍向夏天翔摇头苦笑道:“翔哥哥,我怎么样想也想不出来,只仿佛觉得‘夔门’两个宇儿极为可怕,而‘峨嵋金顶’四字,又复极为可爱!”

    夏天翔接口问道:“芸妹既觉得夔门可怕,是否不敢去吗?”

    霍秀芸柳眉一剔,摇头说道:“为什么我不敢去?我偏要去看看这个所在,怎会使我听在耳内便有些毛骨悚然,全身发抖!”

    夏天翔听她这样说法,不禁心中微喜,知道“商山隐叟”赛韩康所定的策略可能生效,霍秀芸如今听得“夔门”二字便有些胆战心惊,等到身临其境,旧戏重排之际,必会使她再度大受刺激,而恢复原来的神智。

    一路无事,直到夔门,赛韩康根据昔日“三手鲁班”尉迟巧所说的情景,命仲孙飞琼扮作“寂寞女郎”,并由夏天翔手执“红云珠丝网”在崖边埋伏!

    等他们安排妥当,赛韩康遂带领霍秀芸于夜色深沉之中,登上夔门绝顶。

    霍秀芸一面行走,一面环顾四周,向赛韩康苦笑叫道:“赛老前辈,这地方我确实好像来过!”

    赛韩康笑道:“霍姑娘,你记不记得有位武林怪侠,名叫‘三手鲁班’尉迟巧?”

    霍秀芸目光一闪,点头叫道:“对了对了,我就是跟随‘三手鲁班’尉迟巧来过这夔山绝顶!”

    赛韩康心中暗喜,继续问道:“霍姑娘,你说得对,穿黑衣的‘寂寞女郎’,不是在那里吗?”

    霍秀芸注目看去,果见一个黑衣绰约的蒙面女郎,自石后缓步走出。’当时情景,再现眼前,霍秀芸不由自主地立向仲孙飞琼所扮“寂寞女郎”雨骤风狂般攻出三掌。

    夏天翔暗中看得含笑点头,因为霍秀芸所攻的三掌,不是黄衣老人夏侯巽传授的怪异招式,而是用的峨嵋手法。

    这种动作,不啻说明霍秀芸心中业已开始激发回忆。

    仲孙飞琼娇躯疾闪,一连避开了霍秀芸的十来招猛烈进攻。

    霍秀芸一面动手,一面忽似想起其事,尖声叫道:“赛老前辈,我的‘柳叶绵丝剑’呢?”

    赛韩康想不到霍秀芸会有如此一向?致被当时问住,不知应该如何作答?

    霍秀芸见无人答话,遂又哦了一声,自语说道:“对了,我的‘柳叶绵丝剑’是从这里失手坠落,我要去拾它回来!”

    语音方了,身形忽飘,竟向百丈悬崖之外凌空纵去。

    仲孙飞琼不料她忽然有此一举,欲待阻止,业已不及!

    幸亏夏天翔早就手持“红云蛛丝网”相待,脱手飞出一片红云,把霍秀芸的身形凌空网住。

    “商山隐叟”赛韩康跟踪赶到,二指微伸,立把霍秀芸点了晕穴。

    然后再服以灵丹,替她拍开晕穴,改在她甜睡穴上一阵按摩,使她沉沉睡去,药力得能周身散达。

    夏天翔知道只等霍秀芸睡得香香稳稳的,一觉醒来,大功便成,不禁面含微笑,吁出了一口长气!

    仲孙飞琼却向“商山隐叟”赛韩康表示佩服,微笑说道:“赛老前辈.古来名医不过讲究‘望闻问切’四字,你却更精于心理治疗,霍秀芸小妹才到这夔山绝顶,便恢复了不少记忆呢!”

    赛韩康微笑说道:“这个法儿,不过是我在无可奈何之中试一为之的非常手段,究竟成效如何?还要等霍姑娘一觉醒来,看她神智恢复到何种程度,才可知晓!”

    夏天翔蹙眉说道:“方才霍秀芸提到‘柳叶绵丝剑’不禁又使我迷惑起来,因为此剑既于夔山绝顶失落,怎会又由一位黑衣女郎带到终南山谷,留在‘终南三煞’手内?”

    仲孙飞琼失笑说道:“翔弟对此有甚迷惑?芸妹当时在这夔山绝顶是人剑分坠,人被夏侯老人救走,传以武林绝艺,剑则也许坠落江中,也许插进峰壁?被另一黑衣女子取得,遂辗转落入‘终南三煞’之手!”

    夏天翔听得点头笑道:“琼姊这种猜测颇为合理!”

    仲孙飞琼蹙眉说道:“你提到终南三煞,不由使我想起爹爹,他老人家不知遇上什么强敌?竟约定在五岳绝顶互较神功,最后才到终南死谷一拼生死!”

    夏天翔接口道:“这事确实奇怪,当世中除了‘八莫妖王’轩辕烈、‘金花圣母’夫妇及‘白骨羽士’、‘白骨仙子’等白骨双魔以外,还有谁敢与仲孙老伯互相颉颃,能在五岳绝顶暨终南死谷之中,连番苦斗?”

    仲孙飞琼点头苦笑道;“更怪的是这次所遇的强敌,据说还是因我闯祸引来!”

    夏天翔笑道:“我们目前反正身无急事,等芸妹恢复以后,索性结伴漫游五岳,只要找到仲孙老伯,不就什么都明白了吗?”

    仲孙飞琼点头笑道:“我确实有点放心不下,能够寻得着我爹爹,助他老人家一臂之力最好!”

    夏天翔向赛韩康含笑问道:“赛老前辈如何?是否也与我们一同邀游五岳?”

    赛韩康笑道:“我闲暇无事,奉陪夏老弟等同作壮游也好!”

    夏天翔又向仲孙飞琼问道:“琼姊,我们既游五岳,到处攀登,马行不便,可不可以就让青风骥及大黄留在商山天心坪上?”

    仲孙飞琼含笑点头,因瞥见霍秀芸睡得好不香甜,遂脱下自己所着的风衣替她披在身上。

    赛韩康看得暗中点头,向仲孙飞琼微笑说道:“仲孙姑娘,我们既要邀游五岳,似乎也得预先定个途程,不能盲目乱跑!”

    仲孙飞琼想了一想笑道:“赛老前辈,我们这样好吗?等此间事了,先游西岳华山,再复北岳恒山、东岳泰山、中岳嵩山的依序邀游,最后同登南岳……”

    夏天翔听得摇手失笑说道:“琼姊往昔各种安排,均极妥善,但今日这等说法,却大错特错!”

    仲孙飞琼讶然问道:“我错在何处?”

    夏天翔笑道:“因为一来仲孙老伯约定我们于明年八月初旬在终南死谷相见,二来接着便是中秋佳节的太白盛会,我们自然应该先南岳衡山开始,把西岳华山作为最后一站,才不致多跑冤枉路呢!”

    仲孙飞琼听得咦了一声,目注夏天翔问道:“翔弟今日怎的特别细心起来,说得头头是道?”

    夏天翔得意笑道:“这就叫人逢……”

    语音未了,倏然停顿,因为他觉这句人逢喜事精神爽,略有语病,可能会使仲孙飞琼听得心中不高兴。

    其实仲孙飞琼何等聪明,早就听出夏天翔的语意,忽然幽幽一叹说道:“翔弟,你不要过分高兴,虽然目前芸妹有望恢复神智,是一种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局面,但天有不测风云,也许此处月圆花好,别处却月缺花残,能令人终身遗憾呢!”

    夏天翔见仲孙飞琼语意幽伤衰凄,说话之间,目中并泪光盈盈,迥非昔日安详的神态,不禁诧然问道:“琼姊,你怎的忽然伤心起来?是我有甚话儿说错了吗?”

    仲孙飞琼摇头不答,目中泪珠簌簌而落。

    赛韩康因不知鹿玉如在高黎贡山坠崖之事,见状也自惊诧问道:“仲孙姑娘,你怎的忽然如此感触顿生了呢?”

    仲孙飞琼暗想,丑媳妇迟早须见公婆,便把此事早点告知夏天翔也好。

    主意既定,遂举袖拭泪,向夏天翔苦笑道:“翔弟,请镇定一点,我要告诉你一件极坏的消息!”

    夏天翔心中一震,感觉出此事决非轻,遂如言先行略静心神,蹙眉问道:“琼姊请讲,是什么极坏的消息?”

    仲孙飞琼悲声说道:“鹿玉如已经死了,并还等于是死在我的手下!”

    夏天翔一听仲孙飞琼语气严重,便猜出可能是鹿玉如有什么噩耗?如今果然证实,虽颇伤心,并不甚感到意外,但对于“等于是死在我的手下”一语,却大觉惶然,目注仲孙飞琼,竭力使语气平静,缓缓问道:“生死寿夭,数皆前定,就以此次昆仑历险而言,我与琼姊还不是两世为人?故而这桩噩耗虽然颇令人伤感,尚不致使我不能控制情绪,琼姊尽管把鹿玉如的遇难经过告诉我听便了!”

    仲孙飞琼见夏天翔尚能镇定,遂把高黎贡山的那段经过,对他详细叙述一遍。

    夏天翔静静听完,愁怀更减,向仲孙飞琼微笑说道:“琼姊,照你所说,鹿玉如并不一定已经遇难了。那山壑怎比夔门高险?芸妹不也大难末死吗?”

    仲孙飞琼说道:“那幽壑纵然不比夔峡深险,但也总在伯仲之间!”

    夏天翔指着熟睡正酣的霍秀芸说道:“芸妹当时不仅在这夔山绝顶失足,并还先受重伤,情势远比鹿玉如自坠崖更为凶险,如今芸妹尚且安然无恙,鹿玉如难道就不会有一线生机吗?”

    仲孙飞琼虽觉夏天翔一厢情愿,哪里会有第二位黄衣老人夏侯巽等在高黎贡山幽谷之内拯救鹿玉如出险?但为了安慰夏天翔起见,也只好顺着他的口风,点头说道:“翔弟说得也对,倘若以芸妹为例,则鹿玉如不仅生机未绝,或许尚有奇遇。”

    夏天翔忽然语音哽咽说道:“但愿鹿玉如能如我们所料,否则那无母孤儿就太可怜了!”

    仲孙飞琼知道夏天翔是极富感情之人,适才那等豁达的神态,只因鹿玉如危崖失足与自己有关,才勉强抑压情怀,故作宽态。

    如今真情难禁,一双英雄虎目之内业已泪光潜然,遂心头微惆地缓步上前,拉着夏天翔的手儿,温言慰道:“翔弟不要难过,鹿玉如能有生机最好,否则我必把那婴儿视为己出!”

    这时,“商山隐叟”赛韩康因见夏天翔与仲孙飞琼密语温存,互相慰藉,遂异常知趣地避向一边,行功打坐。

    夏天翔经仲孙飞琼这样一加慰藉,目中泪珠反倒夺眶而出,悲声说道:“琼姊,我知道我缘遇太好,一个人似乎不应该有三位风华绝代的知己红妆……”

    仲孙飞琼不等夏天翔话儿,便以罗袖替他拭去颊上泪痕,含笑说道:“翔弟不要说了,你的心思我都晓得!”

    夏天翔问道:“琼姊晓得什么?”

    仲孙飞琼笑道:“我晓得你对我最好,对芸妹也颇为怜爱,但大巴山因缘巧合,偏偏又先与鹿玉如有了肌肤之亲,以致弄成无一能舍!”

    夏天翔听得红着一张俊脸说道:“琼姊,你简直如同见我肺腑一般……”

    仲孙飞琼接口低笑道:“好在无论是我,或是霍秀芸,甚至鹿玉如,均非世俗妒妇,姊妹三人共事一夫,原无所憾,刘樊岁月,葛鲍因缘,也算武林间的一段佳话,不过让你太便宜了!”

    这几句话儿,听得夏天翔情思难禁,伸手轻轻一拉,竟想软玉温香抱满怀,彼此亲热亲热。

    仲孙飞琼推他一把,低声嗔道:“翔弟,莫要轻浮,我们虽对赛老前辈不必避忌,但也不可在老人家之前过于放肆的呢!”

    夏天翔耳根一热,瞥眼偷看“商山隐叟”赛韩康,只见这位当代神医仿佛业已神游太虚,入了内家妙境了。

    一夜光阴,便在夏天翔与仲孙飞琼灵犀互通,轻怜蜜爱之下悄悄度过。等到日高云散,阳光满山,赛韩康含笑起身,霍秀芸也从酣然一梦之中突然醒转。

    她这一觉醒来,见夏天翔、仲孙飞琼、“商山隐叟”赛韩康及灵猿小白等全在身旁,不由蓦然觉悟,恢复记忆,把如梦前尘,一齐想起。

    仲孙飞琼一见霍秀芸的神情,便知她已复原如初,遂把她揽入怀中,一面抚慰,一面叙述设法使她恢复记忆的一切经过:

    霍秀芸想起自己危崖撒手、万死一生的种种惊险,不禁犹有余悸,像头柔顺小猫般的蜷伏在仲孙飞琼怀中,颤栗不已。

    彼此说完经过,霍秀芸闪动着一双泪光浮动的大眼,向仲孙飞琼、夏天翔、赛韩康说道:“仲孙姊姊,翔哥哥,及赛老前辈,我掌门师姊在震天大会之上从‘三手鲁班’尉迟老前辈口中得知我在夔山绝顶失足坠崖以后,心中定然悲痛异常,我如今幸告无恙,是否应该先返峨嵋?才好使她老人家放心释念!”

    仲孙飞琼笑道:“峨嵋掌门玄玄仙佬与芸妹虽是师姊妹名分,但传艺抚育,实则无殊师徒,你既告万死一生,安然复旧,自应立赴峨嵋,以慰盼望,惟自震天群邪暗袭峨嵋、火焚坤灵道院以后,玄玄仙姥与其余‘峨嵋三秀’不知迁居何处?芸妹纵然回山,也无法相寻,不如且随我们漫游五岳,等到明年八月中秋,终南绝顶太白峰的大会之时,必可相见!”

    霍秀芸听仲孙飞琼这样说法,遂向夏天翔问道:“翔哥哥,仲孙姊姊要带我漫游五岳,你愿意吗?”

    夏天翔尚未及答,仲孙飞琼便即笑道:“你翔哥哥为你危崖失足之事,不知流了多少眼泪,如今劫后重逢,你便让他离开你,他也舍不得呢!”

    霍秀芸嗯了一声,目注仲孙飞琼,含笑说道:“仲孙姊姊,你说得不对,据我所知,翔哥哥对你、我暨我姊姊三人之中,是最喜欢你呢!”

    仲孙飞琼想不到霍秀芸竟天真无邪地对自己来了一次反击,遂娇靥微红,移转话题说道:“芸妹,我告诉你一桩喜讯!”

    霍秀芸睁着两只大跟问道:“什么喜讯?”

    仲孙飞琼笑道:“翔哥哥已经身为人父,他有了一个儿子!”

    霍秀芸闻言,高兴得抚掌笑道:“这真是天大喜讯,仲孙姊姊,你何时替他生了一个儿子?怎不带在身边给我看看?”

    仲孙飞琼耳根一热,玉颊通红,嗔声说道:“芸妹不要信口胡说,你翔哥哥的儿子是你姊姊鹿玉如替他生的!”

    霍秀芸天真未泯,失笑说道:“仲孙姊姊不要着急,不论是谁生的,总算我翔哥哥有了儿子!”

    说到此处,转头向夏天翔含笑问道:“翔哥哥,我姊姊呢?”

    夏天翔剑屑一蹙,嗫嚅难答。

    赛韩康不愿使霍秀芸新复神智之余,又受重大刺激,遂接口含笑道:“你姊姊鹿玉如姑娘此时大概也在遨游五岳。”

    霍秀芸笑道:“那好极了,我们快去找她,我正想和我姊姊一同前往高黎贡山凝翠谷,去看我爹爹及两位母亲呢!”

    仲孙飞琼也自顺着霍秀芸的口风说道:“芸妹此时觉得精神如何?倘若无甚不适,我们便南下三湘,先游南岳衡山的七十二峰之胜!”

    霍秀芸微笑说道:“我本来无甚病痛,只是记忆初复,想起当时奇险,有些惊惘而已!”

    仲孙飞琼闻言遂向灵猿小白含笑说道:“小白,大黄虽然野性稍驯,但把它单独留在商山天心坪,我仍是有些放心不下!你不必随我们邀游五岳,且回商山,好好看管大黄及青风骥!”

    灵猿小白垂手肃立,用人言答道:“我知道了!”

    霍秀芸惊奇得跳起身形,向仲孙飞琼说道:“仲孙姊姊,小白会说人话了吗?”

    仲孙飞琼点头一笑,继续对灵猿小白说道:”你们在天心坪那好所在,正好自己做些功夫,等到明年八月中秋前夕,赶到终南山太白峰左近与我相见便了!”

    灵猿小白连连点头,向仲孙飞琼及赛韩康、夏天翔、霍秀芸合掌一拜,身形晃处,便自宛如星丸跳掷,银箭离弦般,驰下夔山绝顶。

    霍秀芸赞叹说道:“仲孙姊姊,像小白这样的绝世灵猿,真亏你怎样调教得出?”

    仲孙飞琼笑道:“我虽然略有伏兽之能,但小白本身的条件委实太好,大黄威猛有余,灵慧方面就比小白差得多了。”

    夏天翔笑道:“芸妹不要羡慕,等我们参与终南大会,尽歼群魔,江湖事了,偕隐山林之时,让小白从它的子孙之内,挑两只灵慧的出来,也给你调教调教!”

    众人一番谈笑,相偕下得夔山,扑往三湘而去。

    到了南岳衡山,仲孙飞琼遥指云烟飘渺的无数山峰,蹙眉说道:“赛老前辈,你只知道我爹爹与仇家约定在五岳绝顶较艺,如今虽到南岳,却到哪里去找寻他们的踪迹?”

    赛韩康拈须微笑说道:“南岳衡山虽有七十二峰,但七十二之中,仍以祝融、紫兽、云密、石廪、天柱等五峰为尊。仲孙大侠与仇家既作绝顶之会,我们就往这五座峰头之上寻找便了!”

    仲孙飞琼点头同意,四人遂依照“商山隐叟”赛韩康所说,攀登这五峰绝顶,寻找仲孙圣的踪迹。

    寻到紫兽峰的峰巅之上,果然发现异状。

    首先入目是两株巨松的所有松针完全落尽,宛如在松下丈许周围铺了一层碧绿柔软的地毯。

    其次便是两条小小蜥蜗活生生地嵌入石壁一寸来深,无法转动,四只眼睛却仍然目光闪闪。

    第三件怪事则是一株参天古树离地约莫三丈有余的两片巨大树叶之上,各现出一个镂空的“仇”字!

    赛韩康指出这三件怪事,向仲孙飞琼微笑说道:“仲孙姑娘,我们来迟一步,你爹爹仲孙大侠业已在此与仇家交过手了!”

    夏天翔颇为惊讶地接口说道:“据我看来,仲孙老伯所遇的敌手,不但均是绝顶人物,并还不止一位!”

    仲孙飞琼点头说道:“这震落全树松针,使松树依然未曾枯死,把两只蜥蜴生生嵌入石壁一寸来深,暨在三丈以上,运用绝世指力凌空镂叶等三件怪事.功力表现各有不同,显系有三位武林奇客与我爹爹在此较功,并均是一样秋色平分,无甚上下!”

    赛韩康也自诧然说道:”我们推想当世武林的超绝人物之中,除了‘白骨双魔’及‘八莫妖王’轩辕烈、‘金花圣母”夫妇等人以外,几乎再无人能作仲孙大侠的对手,如今怎的一发现就是三位之多?莫非深山大泽又生龙蛇,还有什么多年隐迹的厉害魔头突然出世!”

    夏天翔叹息一声说道:“这也难说,在我与琼姊未曾发现黄衣老人夏侯巽、“三绝真人”及‘天羽大师’唐一梦之前,谁能想得到竟有那等武功超凡入圣的绝代奇人隐居在高黎贡山中洪荒未辟的前古森林之内?”

    仲孙飞琼秀眉深蹙说道:“纵有这等绝代奇人,但我未去招惹,为何我爹爹要说是我替他老人家惹出的这场大祸?”

    赛韩康含笑说道:“仲孙姑娘,你对此不必过分推敲,我们还有当前急务!”

    仲孙飞琼问道:“什么急务?”

    赛韩康指着深嵌石内、眼球犹在转动的两只蜥蜴及满地松针,向仲孙飞琼微笑说道:“仲孙姑娘请看,蜥蜴未死,松针未黄,显然仲孙大侠与作他对手之人离此时日不久,我们何不兼程急赶中岳嵩山,也许能够超前赶到,岂不可以略助仲孙大侠一臂之力,并知道对手之人究是谁了?”

    仲孙飞琼闻言连连点头,一面招呼夏天翔、霍秀芸等,赶赴中岳嵩山,一面向赛韩康问道:“赛老前辈,我爹爹倘若离开南岳衡山的紫兽峰后,不是径奔中岳嵩山,则我们这趟奔波……”

    话犹未了,夏天翔接口说道:“琼姊放心,我们这趟奔波,不会白跑,因为根据仲孙老伯约你于八月初旬在终南死谷见面的话儿推断起来,除非他老人家与对手在中途分出胜负,否则必是南岳、中岳、东岳、北岳,最后才回到西岳,循序顺路地比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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