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魍魉

而已，便个个吓破了胆子，我看大希的士族们怕是陈腐已久。”

    殷重行身旁的从属嘲讽道，此人似乎对大希世家抱有极大的敌意。

    齐修远和戚明堂也已经换了方才被酒菜污了的衣服。

    两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眼神不明得看着东席，坐在北面的官德钦离东南席十分远，从方才舞姬刺客至此都没能脱身，此时有些担忧得看着对面的两人。

    戚明容仍旧穿着那身妃红的宫装，方才她未曾沾到一丝血迹，连发丝都没乱。此时戚清明一身蜜合色衣裙，被她艳压一头，十分不起眼。

    戚明容歪过头，冲戚清明罕见得露出一个笑来。

    一阵沉沉的编钟乐音响了起来。

    伴随钟音，一队均穿着白纱衣的人缓步步入园内，领头之人是一位仙风道骨，手持拂尘的老者。身后的侍人手中拿着一卷轴，是天音楼的人。

    老者不徐不缓地走到东席前，跪下拜道：

    “天音楼四时阁卫载见过陛下，今日成国公主宴，听闻四方来贺，天音楼特前来为大希国运占卦。”

    众人不禁哗然。

    天音楼向来神秘，除了儒阁被人熟知之外，略有耳闻的便是天工阁和徵羽阁，天工阁设有天工会，国都的人都爱去那儿寻能工巧匠，徵羽阁说白了就是一个乐器藏馆，虽听闻有那传说古器，但从未对外人开放，也只是耳闻。

    四时阁更是神秘莫测，宴会上许多人甚至是第一次听说卫载这个名字，概因四时阁只每年新年第一天会祭祀今年的收成运道等，除此之外从未见过四时阁的人出天音楼。

    此时还是四月，四时阁特意来占吉恶，可见成国公主宴的隆重。

    “还请卫国老占卦。”

    皇帝十分高兴，天音楼建立已久，与大希建国几乎同年而立，裕仁帝自己也不知道天音楼到底有些什么底细，他对天音楼的认知，也仅限于司职与各层国老的更替上报。

    一场皇家宴席天音楼来贺，此前还未曾听说过。

    这是自己皇权在握，众人来朝的象征。

    卫载示意侍人将卷轴呈上来，之间对方拂尘一扫，那卷轴竟然凭空漂浮起来，立于莲池之上。此时四周无风，那水面却荡起波纹。

    卷轴缓缓自己打开，上面空无一字，卫载拂尘又一扫，面对莲池盘坐下来，身后侍人也纷纷盘坐在地。

    莲池中，蓝色观音莲原本只露出一抹蓝色的骨朵，缓缓生长成花苞，然后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一朵朵相继绽放开来。

    众人惊得连呼吸都放缓下来，生怕漏了一个画面。

    而更神异的是，随着观音莲盛开，卷轴上也逐一浮现出文字。

    天光照下来，莲花上的卷轴仿佛一副天启。

    最后一个字浮现结束，卫载伸出右手，卷轴复又收起，缓缓回到手中。

    那一池观音莲此时也闭合了去，竟是回到了之前的样子。

    人们已经嘴都合不拢了。

    小姐们具是香帕捂嘴，神色惊讶。

    那因舞姬引起的不安感，此时完全消散了去。只对这天启神像里会占出什么好奇得紧。

    东席上，季贵妃神色变了又变，今日四时阁的安排，她怎么没有听闻说起？

    “快，卫国老，占卜怎说？”

    裕仁帝急切得问道。

    卫载起身，打开卷轴，朗声道：

    “牡丹载道，得其为后，可迎盛世；双生不祥，魍魉傍牡丹，民祸道俎，除而后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