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仙人跳篇

老三，话不能这么说。”一言不发的大长老看向日向天忍，“族长，我们日向放弃了原本在雷之国的地位加入木叶，目前生活状况大家都心里有数，当然，族人信任您也做好了心里准备。”

    “恩。”日向天忍眼神黯淡下来，他们日向不像宇智波主攻商贸路线，也不是千手在农作、药材上见地非凡，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配合白眼柔拳的体术。

    大长老接着分析局势：“世人皆知千手仙人体和宇智波写轮眼，在交付任务时更愿意选择他们两族的忍者，这一点我们这些天都可以感觉到，从过去开始，族内主要资金来源基本上就是任务报酬，那么你们说，我们日向应该如何在木叶生存下去呢？”

    “所有现在，我们的机会来了。”大长老越说声音越小，周围一圈德高望重的老头纷纷竖起耳朵，“长久以来我们一直被白眼的特质蒙蔽了双眼，你们看来白眼的最大的优点是什么？”

    众人交头接耳。

    “感知查克拉的能力。”

    “洞察？”

    日向天忍有点心领神会，眼光闪烁，“难道是稀有....？”

    “没错。”日向白眼相对于其他瞳术最大的优势就是稀缺性，单单笼中鸟咒印一条，就当敌人无法从分家族人尸体上拿到白眼，而宗家一脉有着分家保护，从未有过白眼外流事件。

    “其他诸多瞳术见长的忍族，或多或少都有眼睛流失，但是只有我们日向一族不会，因此才会有这么多人觊觎白眼。”

    日向天律也听明白了大长老的意思：“所以如果宗家族人参与外出任务，知道他们行踪的窥视者不会放过机会，我们不用主动出击，只要等那些心怀不轨的人上钩，然后......”

    大长老微微一笑，心念道孺子可教：“我们作为受害方，不管做什么都占理，只不过私下索要一点精神损失费而已，又不要他们性命。那些拿的出钱的人就放回去，拿不出钱的直接卖到黑市，胆敢挑衅日向的威严，就要做好心理准备。”

    这个主意不错嘛！对付忍族，日向不用像对待贵族一样捉襟见肘，就算是最糟糕的情况，只要抱紧木叶大腿，也一样可以解决。

    众人仿佛打开思维的天窗，在这小小格室内，进行一场改变了整个忍界社会诚信问题的头脑风暴。

    日向天忍本来还觉得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神经病，结果放到自己族人身上，他才发现某些深藏不露的长老们才是神经病中的翘楚。

    “首先我们得定下这个战略，不如就叫做‘钓鱼行动’？”

    “可以，这项战略必须严格保密，放在重要卷宗封印室内。”

    “还有参与人员，得严格筛选，对宗家忠诚的，实力高强的。”

    “天忍你儿子不是挺有经验的，下次实验钓鱼的时候让他试试呗。”

    “男性的话，会不会引起警戒？”

    “那就扮成女孩子嘛，反正天时没长开，也挺像女孩的。”

    “我觉得可以。”

    “先在小忍族身上试试，老四，你去选个不安分的忍族，放出点情报引他们上钩。”

    “.......”

    所有跪倒在金钱攻势下的长老们，不一会儿就决定了计划实施的准备、过程、突发应变和分赃问题，效率堪比神速。

    众人愁眉苦脸进入会议室，喜气洋洋离开这里，看的日向天忍哑然失笑，不过这种感觉太棒了，往日会议上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长老们，第一次共同朝一个目标努力，通力合作，心无旁骛，这不正是他一直期望的么？

    日向天忍没忘记宇智波斑的嘱咐，换了身族服，来到奈良族地。

    奈良鹿取显然等候已久，笑着请日向天忍入座，倒下一盅清酒：“我已经听斑大人说过这件事了，对了，那位贵族大人的状况如何。”

    日向天忍苦笑：“一直闹个不停。”

    “真是有活力啊。”男子优雅地用纸扇拍拍掌心，“小孩调皮不懂事，饿几天就听话了。”

    “诶.....？？？”

    “川之国看到人质完好无损才敢怪罪你们。”他和贵族大名打了半辈子交道，深知这群人欺软怕硬本性，奈良鹿取叹了口气道，“最近几天也别让他们无所事事，千手在南边又开发了处耕地，正缺人手，你明天让这群人去那边挑粪吧。”

    “......”突然觉得这个贵族小孩好惨。

    奈良鹿取的下限早就被拉低，摆摆手不以为意，接着道，“你带回的这群人是川之国京畿通贵长马大公的子嗣，按照长马家的财力，应该这个数。”

    奈良鹿取从宽大衣袖中伸出五根手指，颇为流氓地示意了下。

    “五百万？”

    鹿取摇了摇头。

    “五...五千万！？”日向天忍嗓子眼干涸发紧。

    “别激动。”奈良鹿取喝了口酒，“不过这不是最终的价格。”

    日向天忍的心跳简直在坐过山车，“那...最终价格是什么？”

    “还需加上封口费，任务延误费，心里创伤费，名誉影响费。”

    “等等，名誉影响费是怎么回事？”

    奈良鹿取幽幽看了日向天忍一眼：“木叶还在积攒任务口碑，这个时候弄出个失败的任务评定岂不是影响我们木叶村形象。”

    原来你们还记得形象吗！？

    “零零总总加上赎金，应该八千万上下，到时候我会作为木叶代表和你一同出席，你们日向负责哭惨就行了。”鹿取打量了男人一番，提出建议，“记得稍微化下妆，把眼袋和脸色弄青点。”

    “......”

    “要知道，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火影楼内灯火通明，两个苦力加班加点，总算在十一点关门前完成任务。

    这时候的村子远没有未来夜生活丰富，一过晚上九点，基本街上的店家就都歇业了，还好偶尔有几家停靠街角的屋台小车。

    两人撩开帘布，挤进一间屋台，食物香气迎面而来，用昆布和鲣鱼调味熬制的汤中煮着热腾腾关东煮，案台上放着各式生食，琳琅满目。

    老板见到两位客人，恭恭敬敬叫了声：“火影大人，斑大人好。”

    斑点头示意，要了份腐皮福袋和炸鸡蛋，热腾腾的煮物盛放在碗中，店家撒上一把葱花，更显食欲。

    斑扎起头发开吃，在深秋的夜晚，能在寒风中吃上一碗关东煮，实在太好了。

    一双筷子夹了块白萝卜放到宇智波斑面前，斑头也不抬，自然知道是谁。

    “多管闲事。”斑嘟囔了声，把萝卜拨远。

    千手柱间叹了口气，带了一丝无奈：“起码吃点蔬菜呀，这里的煮萝卜还是很入味的。”

    “不要。”高冷的男人皱起秀眉，他不喜欢吃萝卜。

    “你老是挑食，泉奈知道一定会念叨的。”

    千手柱间哑然失笑，伸手抚摸友人脑后马尾，束起头发后，往日隐藏在厚发下的面孔显露无疑，柔和属于男子硬朗的线条后，和斑子的侧面何其相似，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呢？

    所幸现在还不算晚，所幸他提前知道了答案。

    切菜的老板悄悄抬眼看了下两位大人，微妙，太微妙了。

    终于，宇智波斑受不了柱间这些天莫名其妙的黏糊劲，付完钱，啪一声搁下筷子，揪起千手柱间的领子往外走。

    “走，去打一架。”

    “诶？？？”

    两人都没有用忍术，男人之间干架拳拳到肉，十分便于交流感情。

    揍了千手柱间一顿后，斑顿时神清气爽，找了个位置，靠树坐下。

    深秋夜空广辽，月明星稀。

    千手柱间找到了在树下休息的斑，愣愣望着天空，不知在思索什么。

    他径直走了过去，席地而坐，“斑。”

    “恩？”

    “你今天力道重了三分，是不是心情特别好呀。”

    “......”他永远不知道好友一根筋的脑子里究竟有哪些玩意儿。

    千手柱间眨眨眼睛，笑眯眯道：“我猜你最近遇到好事了。”

    多年的好友一撅屁股，他就知道这家伙会放什么屁，宇智波斑看着柱间装模作样，冷哼了一声：“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谈恋爱了。”柱间漆黑的眼睛在夜幕下闪动了几下，“就在最近。”

    “咳咳咳！”宇智波斑猝不及防被千手柱间吓得呛到口水，血色上扬，男人绯红着一张脸恶狠狠道，“没有这回事！”

    “绝对有。”千手柱间接着开始胡说八道，“好几次你坐在椅子上发呆，我叫你都没有反应，还有你老是莫名其妙笑出声，斑你没发现吗，最近你整个人都温和不少，以我多年经验，你绝对有喜欢的人了。”

    难道他真的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宇智波斑下意识抚上脸庞，有点不确定千手柱间是真看出来不对劲，还是在诈自己。

    柱间很自然靠紧斑，男人偏低的体温透过衣服清晰传递到他身上，千手柱间抓起斑的双手，果不其然一片冰冷，忍不住开口抱怨：“斑，你又穿那么少。”

    “别打岔。”斑用力收回双手，发现好友固执地合拢双手，颇有不焐暖不放手趋势，算了，随便他了，他想起自己方才疑问，“你真觉得我谈恋爱了？”

    “恩。”千手柱间猛地点头。

    连千手柱间都看出来了，难道其他人....

    宇智波斑按住崩溃的心脏，小心翼翼问道：“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啊？”柱间马上想通了斑的忧虑，噗嗤一下笑出声，可以说斑子和斑又多了一个相同点，那就是太可爱了，“没有其他人，目前应该就我一个知道。”

    那就好，斑抚平心绪，恢复冷静：“不要告诉其他人。”

    “好啊。”千手柱间笑嘻嘻，黝黑的眼中不怀好意，“那你跟我说说你喜欢的人吧，我挺好奇的。”

    宇智波斑皱起眉头，禁不住千手柱间半威胁半引诱的话，无奈道：“没什么特别，就是一个普通的人，执行任务时候遇到，然后觉得还不错就先相处一下。”

    千手柱间心里一清二楚，自然知道斑没说实话，不过他在意的不是这个：“你觉得他有哪些优点？”

    “优点？”宇智波斑想了会儿，别过头去掩饰脸上不自然神色，“那个白痴有什么优点，好吃懒做，游手好闲，跟你一样赌博输的倾家荡产。”

    柱间：“QAQ，真的没有吗？”

    “没有。”斑眯起双眼，“你这么关心那个人，一定有问题。”

    “是..是么？斑你多虑了，我只是在想什么样的女孩会是你形容的样子呢。”

    宇智波斑收回狐疑的眼神，扬起下巴，暂且在好友面前稍微表扬下恋人：“虽然毛病一堆，但还是比较听我话的。”

    柱间：“......”

    男人幽深的眼睛盯着斑看了好一会儿，直到把人看到发怵才收回目光。

    “你什么毛病！”

    千手柱间沉默半晌，慢悠悠道：“我想他一定会好好听话的。”

    数日之后，整个火影楼从三月阳春变成了三九寒霜。

    交接任务的忍者不断缩小自己存在感，头几乎埋到胸口，就怕惹到暗部部长这个大祖宗哪里又不高兴。

    顶着宇智波斑无差别杀气照顾的忍者，拿到文件后，光速拍屁股走人。

    门口等待的忍者看到同伴活着出来了，快步走上前，心有余悸：“没挨骂吧....”

    “没...火影大人也在，斑大人没发飙。”

    “太好了！火影大人在办公室里。”

    忍者热泪盈眶，赶紧趁火影大人顺毛斑大人这段时间，通知行政部和情报部的人快来交报告。

    “好怀念之前的斑大人.....”工作出现误差也只是被责令改正，甚至有时候斑大人直接帮忙书写一份，哪像现在....

    同伴沉痛地拍肩安慰：“现在哪个部门不是夹紧了尾巴做人，要我说这蛮好的，工作效率都上升了。”

    “可是心理压力增大了呀。”据说隔壁财政部部长这个月发际线直接倒退了五厘米。

    “也许我们哪里做的不好吧，总之斑大人生气绝对有原因的。”

    忍者看了下周围确定没人，凑到同伴耳边，压低声音：“你知道吗，情报部已经分出一个特别小组，研究斑大人为什么这么生气了。”

    “......”

    “传言不少宇智波也匿名加了进去。”

    “......”

    忍者叹了口气：“大家日子都不好过啊。”

    事情有条不紊进行着，终于在年前，川之国与木叶私下达成和解，谈判结束后奈良鹿取留在川之国，和长马大公又陆续约谈数次。

    次年，一条主营农作物与药物的商线在木叶村与川之国间流通起来。

    有耳目通明的商人抓住了这一机遇，在这条新开发的商线中赚的盆满钵盈，随后部分嗅到商机的商人迅速加入了这条连接川之国和木叶村的商道，经过木叶整合，第一家负责西南部的联合商会正式成立。

    人们纷纷沉浸在木叶第一年的节庆喜悦中，这时候，一份情报送上了火影大人的办公桌。

    “雷之国大名长子歆慕日向公主，请求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