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离开的这些年

    穆城抱着医药箱跟在林柔的身后，阿野已经到金凤奶奶家了。

    “金凤奶奶你怎么站在门口啊？”阿野隔着老远就看到金凤奶奶拄着拐杖站在门前的小土坡上。

    “我这辈子到老了才有你这么个牵挂，本来是想去村委会接你回来的，可是奶奶老了只能站在门口等你回来。”

    “奶奶我们也来了。”林柔和穆城紧跟在阿野身后。

    “奶奶我们可以过来蹭饭吗？隔壁奶奶不做饭，老爷子做的饭属实不好吃。”穆城打趣的吐槽隔壁顾爷爷的厨艺。

    “那个老头子啊，给他老婆做了大半辈子的饭了，你顾爷爷年轻的时候跟我男人打过仗，在村里脾气是出了名的火爆，唯独啊，你顾奶奶能克住他。”

    “回家吧奶奶，我们都饿了。”穆城见话题扯到长生爷爷了，怕金凤奶奶伤心。

    “走吧孩子们，回家吧。”金凤奶奶带着阿野几个人回宅子里了。

    村里的人生性善良，小小的古村落不存在偷抢，金凤奶奶出门从来不锁门。

    推开半掩着的门，灶里的火微微温着，灶台的大锅时不时的冒出热气，穆城和林柔在屋里给奶奶做基本检查，阿野打开焖着的木锅盖，大铁锅里慢熬着一只鸡四周围还贴着几张玉米饼子。

    “奶奶你炖鸡啦？”阿野往灶里填了一把柴火，又拉了拉风箱火瞬间旺盛了起来。

    “你们都是从大城市里来的孩子，饮食上肯定接受不了我们平时吃的，奶奶给你们炖只鸡解解嘴馋。”金凤奶奶坐在木椅子上轻轻锤了锤自己的腿。

    “奶奶～我们虽然是生活在城里，可是也没那么娇气啊，再说了您做的饭那么好吃我们有什么吃不惯的。”阿野觉得她们的到来反而给村里人带来了无形的压力。

    “哪有，鸡是奶奶散养的，吃的都是草喝的都是露水，不像你们城里的鸡都是吃饲料长大的，口感和乡下的笨土鸡简直不能比～”金凤奶奶提着茶壶坐在银杏树下。

    “小野你们这帮小孩子没吃过我们老一代的玉米贴饼子吧。”金凤奶奶抿了一口茶问正在烧火的阿野。

    “奶奶您别说，还真是很少能吃着，这个地方正是好，菜也是有机无污染的菜，景儿也美，我呀，以后就来这儿养老。”

    “小丫头以后就来奶奶这儿，奶奶的房子就是你的。你啥时候想来就来，奶奶都随时欢迎。”金凤奶奶乐着说。

    “小丫头你还会用这种土灶呢？”金凤奶奶看着阿野熟练的拉风箱填柴火。

    “以前我妈妈在世的时候，每年都带着我去深山里拍星星，我们就住在当地人家，那时候跟我妈妈学的。”说起自己的妈妈，阿野拉风箱的手不由得停了一下。

    “现在的年轻人都不认识这种灶喽，以后这种烧火方式估计得失传了。”穆城插话道。

    “现在的人都用新能源或者天然气，不然咱也给奶奶整一个，那可比这方便多了。”林柔推了推穆城的肩膀说。

    “打住，奶奶我呀就喜欢用这种土灶，烧出来的饭有味道，香！”

    一会儿的功夫菜摆上桌子，银杏树上晾挂着几麻绳的柿饼，泛黄的银杏叶与树上的柿饼像一幅别致的静态画……

    穆城听金凤奶奶这几天经常咳嗽问她：“奶奶您这咳嗽有多长时间了？”

    “嗐，奶奶这是老毛病了，长年累月积下来的，没事儿喝几副草药就好了。”

    “那可不行，还是要去好好检查一下。”阿野不放心的叮嘱金凤奶奶。

    “知道了，还是你这丫头对奶奶上心。”金凤奶奶拍了拍阿野的手笑了。

    “晚上我们要去村委会教小孩子唱歌，奶奶我们一块儿去吧。”林柔给奶奶夹了一只鸡腿。

    “不去了，不去打扰你们年轻人的生活了，晚上奶奶去隔壁找顾奶奶歇着。”

    “哈哈哈，说起顾奶奶我就想起顾爷爷在家委屈求全的样子，真的好好笑啊。”穆城笑的差点一口饭喷出来。

    “偷偷告诉你们，别看你们顾爷爷平时拉着个脸，一到你们顾奶奶面前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金凤奶奶声音很小，生怕隔壁顾爷爷听到她在说他坏话。

    阿野他们笑了起来，傍晚的夕阳印着过冬南飞大雁群落的背影，麻雀也站在银杏树上偶尔叫唤两声……阿野想，这样的日子真是美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