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面对过去（04）

nbsp; “之后嘛，”亨利也镇定了些，挠头说：“还没有想好，感觉要取得诸神黄昏的胜利已经需要我拼尽全力了，实在没有机会去想之后的事。可能会接替父亲的家主位置？感觉我的年纪还是太小，家族估计还会让我再出来磨炼几年。”

    伊里丝听了亨利的话，摇头一笑，说：“我问的是你自己的想法。”。

    “啊……”

    自己的想法？这他还从来没有想过。

    从小到大，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由家族替他做的决定，他甚至已经记不清楚，上一次为自己做决定是在什么时候了。

    所以这一次，亨利考虑了很长的时间，这才说出自己的想法：“我，有点想去世界各地看一看。”

    “旅行吗？”伊里丝看起来有些惊讶，没想到一直给人憨直木讷感觉的男孩，会有那么大胆的想法。

    亨利连连点头：“嗯！旅行，我感觉自己的眼界和见识还远远不够，所受的教育接受的知识，都是从老师、书本中得来的，没有切身体会，所以才不能灵活运用。”

    伊里丝没有打断，认真在一旁倾听着。

    感觉女孩很享受这一刻，她喜欢看男孩述说自己想做的事，喜欢男孩眼睛一点一点变得明亮的样子。

    “当然，如果父亲允许的话，我还想带上自己的画板。小时候，我看到那些世界各地风格完全不同的风景画，就非常羡慕能画出这样画作的画师，羡慕他们能看见各种各样的风景。我也想要在我的旅行途中，将所见所闻都画下来。”

    望着越说越激动的男孩，伊里丝露出了温柔笑容：“亨利，说这些的时候，你的眼睛里有光哦。这才是真实的你吧，说刚才这些话的时候，和参加诸神黄昏的你完全不一样。”

    “啊，是……是吗……”亨利腼腆一笑。

    “到时候，能把你画的风景画寄给我看吗？”伊里丝的双手，在桌子底下微微用力，食指与拇指捏在一起，在男孩看不见的地方表现着自己的紧张。

    男孩并不知道，其实，这也是女孩第一次这样大胆。

    “当然可以！”亨利激动地喊，怎么会不行呢，不如说他求之不得：“不过，我其实很久没画画了，画得可能会很丑。”

    说到最后亨利有点泄气。

    伊里丝掩嘴轻笑：“那或许也不错，这样我就有你的把柄了，我要留一张最不好看的，当做我的筹码，你要是惹我不高兴，我就将画公之于众。”

    亨利听完做出沮丧的表情：“那伊里丝叫我往东，我就绝对不敢往西了，我岂不是很可怜。”

    听到亨利说出近乎承诺的话，女孩心里一阵欣喜。

    可随即两人又脸红起来。

    女孩赶紧将自己的脸撇向一边。

    只是轻轻“嗯”了一下。

    清晨的风，吹过庭院的每一株植株，树叶枝条随风微微摇摆。

    法兰西庭院里，一派静谧安详的景象。

    男孩女孩用自己纯真的心灵，在诸恶尽显的名为维格利德岛的黑色画布上，留下了罕有的一片洁白。

    也许环境是否安宁美好，从来都取决于生活在环境中的人吧。

    如果身边的人们互相怀着恶意，就不可避免衍生罪恶与丑态，但若是人们可以相互坦诚，用善意对待善意，那么哪怕在罪恶之城维格利德，也能开出纯洁美丽的花朵。

    在这一刻，亨利与伊里丝的心里，不约而同地想到这一点。